桃蛋白

各位拜拜~归期不定~也许不回~不用等我~

缘自藏(六十四)


自婚帖合后一月有余,又一年年关越发近了,江澄与蓝曦臣之间相处却一如往日,并无何龃龉,端的是琴瑟和鸣,便是江澄那眼睛也随着日日的汤药调理而逐渐开始好转,这会儿已然能依稀见着一点儿模糊光亮了。
江厌离也赶在年关之前带着小金凌回了江家小住上几日,便算作省亲,一时之间,莲花坞又
恢复了从前三个孩子俱在时的热闹模样,除却魏无羡因着才回了云深不久,未能赶回来这事有些遗憾。
若是连魏无羡也能回来,那莲花坞便算得上是圆圆满满,四角俱全了。
金凌儿如今已一岁有余了,能跑会跳的,嘴巴也甜,莲花坞里上上下下都格外喜欢这个小机
灵,他却只黏着江澄一个人,这份黏劲儿似乎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江澄也格外纵着他,
白天带着他在身边玩也就罢了,就连晚上小孩儿也是要黏着他一道睡的。
这会儿江澄已经习惯和蓝曦臣同床共枕了,只是没有夫妻之实而已,与寻常夫妻也并无何不
同。结果金凌儿和他睡的时候蓝曦臣就只能睡回外间去了,这样的日子,弄得金凌倒像是他
们俩生的一般。
这放个孩子在身边一日两日是好玩,三日四日也能忍,时间久了却着实有些打乱生活步调,便是江厌离也觉得十足过意不去了。
她并不知自家弟弟与泽芜君的约法三章,看着两人相处日笃,便只以为早已是真夫妻了,自
家孩子整日地睡在这新婚小夫妻房里算个什么事啊,因而几次都要把金凌抱回自己房里睡。
“没事,我喜欢阿凌呢,蓝曦臣也喜欢的,他又那么小,连个地方都不占,就放在我们房里
睡吧。”江澄听着江厌离要把金凌抱回去时小孩儿的哭闹声便有些不舍得了,反过来倒劝他姐姐把儿子留下来。
江厌离笑着摇头道:“这算个什么事嘛,哪有你们新婚燕尔不好好过两个人的日子,倒反过来要你们替我带孩子的道理,你道泽芜君也喜欢小孩,我倒是觉得是泽芜君脾气温和事事都
依着你,纵然他无怨无悔,你难道忍心叫他日日睡外间吗?何况我一个人睡也怪孤零零的,阿凌在我身边也是陪我啊。”
自家阿姐都这么说了,江澄也不好再拦着了,只是嘴里还嘟嚷了一句:“我是真的喜欢阿凌,带他是我情愿的。”
“是是是,我知道你们甥舅感情好,”江厌离笑着刮了一把江澄的鼻尖:“可是别家的孩于哪有自家的好,你若真那么喜欢孩子,就抓紧时间赶紧地自己也生一个,那便也不用再眼馋别家的了。”
江澄被她说的当即闹了个大红脸。
江厌离有些稀奇地拧了拧他红彤彤的脸烦,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你都已经成婚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蓝曦臣见状忙把江澄揽到自己怀里,对着江厌离笑道:“晚吟脸皮薄,金夫人可莫要再取笑
他了,若是叫他恼了,莫说今晚,就是明晚后晚,只怕我都不得叫他放进房里睡了。”
江厌离感叹道:“泽芜君可真是好脾气啊,也就你能这么惯着他了。”
蓝曦臣闻言柔声道:“涣为晚吟之夫婿,自当处处为他着想,悉心爱护。”
“泽芜君能这样想就太好了,”江厌离道:“我家阿澄自幼在家里娇惯着,脾气有些拧,口是心非的厉害,若是往后他嘴上不饶人,泽芜君可千万别放在心上,还请你多多包容些,虽然嘴巴厉害,但我家弟弟的心肠却是顶好的,泽芜君只要记牢这点就好。”
蓝曦臣笑着应下了:“金夫人不必担心,我省得的。”
“你们俩当着我的面就说我坏话这样真的好吗?我只是眼睛看不见,又不是耳朵聋了。”江澄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鼓着腮帮子有些气哼哼道。
“好,以后不会当着阿澄你的面说了,”江厌离笑眯眯道:“我们肯定背着你说,好不好?”
“阿姐!”江澄真是气不得,恼不得,背过身去不想理自家姐姐了。
江厌离忙顺毛撸道:“好啦,阿澄别气,是阿姐不好。”
见江澄终于不生气了,江厌离这才说道:“阿澄你这会儿可以陪我一道儿出去一趟吗?”
“嗯?阿姐要去哪儿?”江澄有些好奇。
江厌离笑了笑道:“我想着去道观一趟,为家里人祈福。”
江澄问道:“就是当初那个叫你遇到姐夫的道观吗?”
“是呢,”江厌离点点头,随即又笑道:“说来这道观也与我们家有缘,当初那个为你批命的道士也是出自这个道观呢,所以阿澄你要不要也去祈个福?”
江澄听闻这一点顿时心中一动,他原本并不信这些个神佛,如今却切实有些怕的,为着自己与蓝曦臣,怎么也该的走这一趟。
“泽芜君呢,也愿意与我们一道去走走?”江厌离又回过头问蓝曦臣:“虽然女眷进香之地你不好进来,不过那道观建在山上,四周也有不错景致,权当散散心也好。”
蓝曦臣笑着应道:“既然金夫人盛情,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个人稍作整顿就出发了,只一匹快马并一辆小巧马车,原本江澄和江厌离还有金凌都坐在马车里,蓝曦臣一人骑马跟在一旁,等出了城江澄就不愿窝在马车里了,把下巴搁下窗沿上巴巴的望着车外表示也想骑马,蓝曦臣拗不过他,只能停了马进了马车里,替江澄穿戴好披风和兜帽,把人裹得严严实实了这才抱着人上了马,慢慢悠悠往前走着。
年底进香之人颇多,上山路上蓝曦臣小心翼翼地把江澄揽在怀里,一面分神看顾江厌离母子,好不容易领着人到了进香处,他这才松开了怀抱,把江澄交给了江厌离,又把金凌接到自己怀里抱着。
“蓝曦臣……”江澄虽然能见着光亮了,眼前却还是模糊的厉害,他从眼睛不好后就没和蓝曦臣分开过,这会儿突然要分开了叫他一时有些不惯,下意思就揪住了对方的衣袖。
“没事的,我一直都在这儿呢,你一出来就能看见我了,别怕。”蓝曦臣爱怜地摸了摸江澄的头顶,这才宽了江澄的心,方一步一回头地跟着江厌离进了观里。
江厌离领着江澄在僻静处的蒲团跪下了,为他点了香递到江澄手里,随后自己也跪下了。
江澄模模糊糊瞧着那一团不成样的三清祖师像,终是虔诚地叩了首。
三清祖师在上,弟子平生只有三愿,还望祖师成全。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平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江澄三叩首后,就想上前将香进了,只是他眼睛尚未好,难免步履不稳,好在一旁的一位道长好心抬手扶了把,又为他指了路,江澄轻声道了谢,正要往前走,却听见那道士“咦”了声,随后道:“原来是小友啊,还未恭喜你命格已破,此生往后便再无不顺遂之处了。”
江澄闻言心下一惊,忙问道:“你,你是谁?”
那道士笑了笑,随后道:“小友不认识我也没甚奇怪,当年你还小呢,如今都这么大了,真是光阴如梭。”
江澄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这人想必就是那个给他批命的道士,因而格外急迫道:“道长你此话何意,什么叫我命格已破?”
那道士也有些奇怪道:“小友你不是已找到你那命中仙童了吗?你如今心愿既了,前番命格自然就破了,怎倒还问我?”
江澄越发糊涂了,有些疑惑道:“可是,我如今心上之人并非是按着当年道长批命找到了那个人啊,怎么就能破了命格?”
那方士闻言笑道:“这缘之一字岂是靠人定的,都说缘分天定,若有缘,千里都能遇到,若无缘,就是强绑在一处也无用,小友不必担忧寻错了人。”
此言一出,对江澄不啻于当头一击,醍醐灌顶,他愣了一会儿,随后露出一抹微笑,对着那道长恭敬一拜道:“多谢道长解惑。”
他辞别道士,走上前将香插入香炉中,却是一刻也不愿再等了,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跑出门去,就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遥遥站在门口。
那眼睛上遮着的宛如那一层层的纱幔也在这一刻突然都被掀走了,那身影逐渐清晰了起来,那人就站在那儿,抱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团子,笑容温煦,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那人的眼睛亮了亮,随后唤了一声:“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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