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蛋白

各位拜拜~归期不定~也许不回~不用等我~

贩骨(四十六)

上回说到:

曦澄二人方互袒心意,

再出山便遇十万火急。

正文: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这是谁?这是谦谦君子泽芜君,这是皎若明月蓝曦臣,他自知事起便牢居世家公子榜第一位,从此在不曾有过变动。他一言一行都是世家表率,从未曾行差踏错过半分,更罔论做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事了,难怪要惊掉一众人的眼球了。

蓝启仁几乎快要被气到断了气,进气接不上出气,还是身旁的蓝思追见状不对劲,赶紧替他顺了气,这才让蓝启仁缓了过来,但他脸色还是十分不好,颤抖着手指指着蓝曦臣道:“曦臣你……你很好,就为了一个人,你这样、对得起我……对得起你死去多年的父母、对得起蓝家吗?”

那声音沉重,透着一股难以置信的恨铁不成钢,当真是字字泣血,旁人听了尚且揪心,何况蓝曦臣本人。

他握着朔月的手微微颤抖,却是并未放下,他微微阖上眼,似有些不忍,但随即又睁开了,语气坚定道:“请叔父大人恕罪,曦臣辜负了您的期望,只是曦臣并不后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此生既已认定晚吟,那必然是死生相随,绝不背离于他。”

他字字重逾千斤,并不魁梧的身躯就这么横亘在江澄面前,犹如巍巍高山、力不可侵。江澄纵使再怎么铁石心肠,这会儿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对方那双横在胸口的那双手还在微微颤抖,江澄不用看就知道他心里的天人交战,这个人有多看中蓝家、有多在意家人,江澄从以往寥寥数语中便能察觉,可如今这人却能够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面前,其中拳拳情意已不必多说。

“蓝曦臣,你不必如此,我一人也可以的。”江澄也上前一步,一只手反手握住蓝曦臣握剑的手,与他并肩应对对面那群人。

“我知道,”蓝曦臣笑得柔和,他看了眼江澄,越发柔声道:“我都知道的,晚吟你很坚强,你不需要我,可是纵是如此,我还是想要为你遮风挡雨。”

江澄闻言笑了,他将细眉一挑,顿时周身一股锐气从他身上冒了出来,他斜睨了蓝曦臣一眼,笑道:“多谢你心系我,只是蓝曦臣,我是什么人,我难道是藏在深闺里的千金吗?我不用你护,我也不用你背离家族,你别忘了,我啊,可是经历的事情绝不比你少的江氏宗主啊!”

他话音一落,指间紫电已然化作长鞭,目如鹰隼般地直指聂怀桑道:“聂仙督好大的口气,非常手段?我也很想知道,你能用什么非常手段,你想要抓我?好啊,尽管来,我倒是想看看,你聂怀桑有没有这个本事抓得住我?”

此话一出,全场俱寂,皆望着江澄那周身不断冒出的紫色细小闪电不敢越雷池一步,众世家弟子都面面相觑,这一瞬间,他们终于想起,面前的这个青年,他不是什么无名无姓、可任人拿捏的无名之辈,而是大名鼎鼎的江氏宗主,一根紫电诛过多少邪魔外道,在场绝不会有人比他更多。

“大家别怕,他就只有一个人,咱们有这么多人呢,不怕拿不下他。”也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带着一股子壮胆的色厉内荏。

但是这句话却像是根导火索,瞬间就把原本静如死水的人群给点燃了,之前已经心生退缩的众人一瞬间又似乎增加了信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蓝曦臣见状,越发紧张地握紧手中的朔月,唯恐对面一言不合就开战,他也好第一时间保护江澄,江澄却拉住他的衣袖,示意蓝曦臣不必紧张,随即手中长鞭一甩,横扫开一片空地,丝毫不在意道:“好啊,那就都上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们人多厉害,还是我手里这根鞭子厉害!”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和江兄你开个玩笑罢了,你何必当真。”正当剑拔弩张之时,一声轻笑传出,却见聂怀桑将扇子遮住下唇,只隐隐能见他弯起的嘴角,显得十足人畜无害。

然而江澄却是丝毫都不领情,他看了聂怀桑几眼,随即冷哼了声道:“哦,是吗?玩笑?聂仙督的这个玩笑可不怎么好笑啊,我笨得很,可是要当真的。”

这话毒得很,然而聂怀桑却是半点都没变表情,依旧是一副好商量的温吞模样,摇着手中的扇子软声道:“江兄何必如此,我也是病急了乱投医,你也知道,我与兄长自小要好,他的死对我已经是不能忍受的巨大伤痛了,你也能相像,当我见到封棺殿内那两具尸体通通消失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焦心,故而说话做事难免不过脑子,还要请江兄多包涵。”

“好一句不过脑子!”江澄却是毫不买账,越发冷声道:“一句不过脑子你就要拿我这堂堂江家宗主问话了,那你要是过脑子了呢,岂不是要杀了我才肯罢休了?”

“不敢不敢,江兄怎会如此想?”聂怀桑连声否认,眼神却也冷凝了下来,他直勾勾盯着江澄,语调就如同一条阴冷的蛇:“只是江兄你说我该如何呢?封棺殿出了事,两具尸体不翼而飞,我又恰好见到与金光瑶如出一辙的人,追踪之下发现此人落脚于你云梦,实在是不由我不多想啊。”

“当日我将那金光瑶一箭穿心,他是当场死亡,此时发生时你我在场几人当时都在,此是确凿,不是轻易可以抵赖的,何况金光瑶被压在那棺材里这么久,就是当初还没死透,这会儿也该早死透了,你还怕什么呢?”却是蓝曦臣并不为所动,接过了话尾。

聂怀桑凝着眼看了蓝曦臣几息,像是在辨别他说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随即略微一挑眉,看向江澄道:“是啊,我也不想信,可是江兄,你该如何解释,有一个人,他与金光瑶面容一般,身形一般,就连手臂也断得恰到好处,何况我亲自去捉拿他,却还是叫那人给溜了,足见此人心性实在难得,这般多的巧合,我就是不信,也只能信啊。”

江澄却是耸肩:“人有相似,或许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也说不定呢。”

“江兄这话说得你自己信?”聂怀桑反问。

江澄哼了声,又把球踢了回去:“我为何不信?”

两人你来我往好几回,却是谁都不露破绽,还是聂怀桑先笑了笑,随即叹了口气,状似服软道:“江兄又何必和我硬抗呢?我说那人是金光瑶,那必然是有我的渠道的,我虽不知他为何能活过来,也不知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但我之肯定一件事,那就是,我看到的,必然就是金光瑶本人,不管你再怎么否认也没有用。”

这话一出,成功让江澄蹙了眉,他打量了聂怀桑几眼,心思急剧流转,随后敛下眉来,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道:“死而复生这般的事情,还不像魏无羡这种献舍,我反正是不信的,就不知,聂仙督为何会这般笃定呢?”
“我自有我的渠道,江兄不必……”

“是因为魇兽吗?”突兀的话语从江澄口中说了出来,及时止住 聂怀桑还未说完的话。

他第一次收敛了面上的微笑,用一种近乎于冰冷的神情盯牢了江澄,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果然啊!

江澄心里暗叹,他却不回答,只握住了蓝曦臣的手,示意他不必再草木皆兵,随即说道:“我记得我年少时喜欢读杂书,曾读到过一本《妖异志》,里面就讲述了一个与之前在落霞山所见别无二般的异兽描写,对了,”他将话音一转,扭头看向魏无羡道:“我记得那本书还是你塞给我看的,你还记得那玩意写了些什么吗?”

“啊?”魏无羡完全没想到江澄会突然问他,但他素来记性极好,被江澄这么一点拨,他也立马就想起来了,点头道:“确实,我记得的,是有这么一种异兽,叫做魇兽,可以将人拖入梦境,再吸食人的精气。”

“那你可还记得,里面有提到过,若是有人能放出这头异兽,它会给那人什么好处吗?”江澄继续循循善诱。

魏无羡继续想,边想边说:“好像……我记得,若是谁把魇兽放出来,魇兽就可以送给他一个梦,告诉他一个最想知道的事情真相?”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啊”出了声,随即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江澄,又转头看向聂怀桑。

“是啊,真相,”江澄终于笑出声来,他回过头看向聂怀桑,胸有成竹道:“我方才回来就被你们给团团围住了,自然不会有时间和魏无羡里外应和,所以他说的话你们总能信得过吧,那么,就要我们的聂仙督为我解惑了,你究竟,是为什么能如此确定那人就是金光瑶的呢?在那头魇兽刚刚放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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