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蛋白

各位拜拜~归期不定~也许不回~不用等我~

缘自藏(二十七)


出乎蓝曦臣意料的是,金光瑶这一胎乃是罕见的一胎双生,他这还是初次有孕,纵使女子第
一胎怀了这双生儿也是要吃尽苦头的,何况金光瑶还是个哥儿,哥儿产子本就比女子更困难
些,他的身子骨也算不上好,调养了这么久也才堪堪有孕。
故而聂明玦一听自家夫郎这第一胎就怀了双胞胎,心里是既高兴又害怕,连着好几个晚上睡
不着,气色看上去竟比金光瑶还要差些。蓝曦臣原本开好了方子就准备返回云深不知处,结果聂明玦怎么也不愿他这么早离开,好说歹说非要蓝曦臣再多留几日。
蓝曦臣见义兄如此焦躁不得心安,加之他自己也并不太放心金光瑶,就把回程的日期又往后
挪了,趁看时间富余便仔仔细细替金光瑶调理了一番,直到确认金光瑶身体绝无大碍后才动
身离开。
而等到他一路风尘仆仆赶回云深不知处的时候,已然连清明节都已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江澄初开始还掰着指头数日子,等过了一个月那原本说好了会回来的人却丝毫不
见踪影后便有些悻悻然了,他倒也不再数着日子过了,只是每次上下课路过寒室的时候总会
驻足往里张望一番,然而每次看到的都是一片漆黑,江澄心里也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再次变
成了空空落落。
这一天江澄放了课,回去的时候依旧是依着惯例随意往寒室院里望了一眼,他原本早就不抱
希望的,只是养成了习惯只当例行公事了,谁料这一次却叫他望见了半掩的窗户里透出一抹光来。
江澄颇有些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只疑心是自己看岔了,可再睁开眼发现那光线却并没有消失,而是实实在在的,心里的不可置信便化成了狂喜,他什么都没法想,身体早就快思绪一步,推开门往里面跑去。
蓝曦臣是临近傍晚的时候赶回来的,刚收拾好包裹里的行李,脱下身上这件沾满了风尘的外
袍,还未还得及换上新的,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蓝曦臣闻声回过身,只见房
门“碰”地一声被猛然推开了,江澄直接从门口冲了进来,一下子就扎进蓝曦臣的怀里。
“哥哥哥哥!你终于回来啦!我想死你了。”江澄紧紧搂住了蓝曦臣的脖子,一迭声兴奋道,
颇有几分语无伦次。
蓝曦臣把那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少年一把搂住了,怀着满腔的柔情细细打量这近在眼前的
眉眼,不过才堪堪两个月没见,却仿佛是隔了经年。
许是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两个月没见,这乍然见了蓝曦臣总觉得江澄像是长高了些,又
好像比之前瘦了,那原本就没有一丝赘肉的细腰越发细得不盈一握。
蓝曦臣微笑着揽过江澄额前的散发,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江澄的后背,好让他平复下来。
那一只手和那双眼睛仿佛是有魔力一般,江澄原本极度兴奋的心情在蓝曦臣轻柔的安抚下也
慢慢沉淀了,心情虽平复了,他却不太愿意从蓝曦臣的怀里离开,依旧赖在蓝曦臣的怀里,
拿自己的面颊蹭了蹭对方的脖颈,几分撒娇又几分埋怨道:“哥哥不是说好了只去个把月的
吗?怎么这一走就走了这么久,我差点以为哥哥你不回来了呢。”
蓝曦臣微微松开了些怀抱,他牵着江澄走到书桌前,提笔写道:原本是可以按时回来的,只
是中途出了岔子,我那义弟这一胎竟是双生儿,我怕他这头胎就产双子会太过危险,故而多
为他调理了几日,所以才耽搁了。
江澄看罢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继而又有些疑惑道:“可倒巧了,半月前怀桑他接到了家里的信,说他的嫂子怀了双胞胎,可把这傻小子可乐坏了,嚷嚷着自己要做叔叔了,恰好他们聂家也在清河,他嫂子阿瑶我也
认识,也是个哥儿,这莫不是清河那地盛产双胞胎?”
……并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因为你说的那个和我说的那个就是同一个啊!
蓝曦臣在心里无言道,但终究也没说什么,轻笑了下,只岔开话题写道:几日不见,晚吟瞧
着倒是长高了些,就是有些瘦了。
“真的吗?我真的长高了?”江澄有些欣喜,他伸出手比了比自己和蓝曦臣,随后撒了撤嘴道:“可是我自己怎么没看出来啊,还是比哥哥你矮了这么多。”
蓝曦臣便道:你如今才十七,我大了晚吟你整四岁,这如何可比,你往后还有的长呢。
他这般说辞总算叫江澄心里平衡了些。
蓝曦臣把人哄好了这才转身到柜子里取了一件素白的外袍套上,他走至江澄身边顺了顺他的
发顶,写道:我这刚回来,还有些事需要去处理,晚吟你是愿意在这儿等我还是先行回去?
江澄便又问了一句:“哥哥这是要去哪儿?”
蓝曦臣想了想写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按理说清明时节我该去给父母坟前上支香,只是我这次晚归,误了时间,故而想着去禅室祭拜一下。
江澄这才想起那院门紧闭的禅室,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哥哥,我不该追根究底的,我是不是,……触到你的伤心事了?”
蓝曦臣闻言摇了摇头:无妨,晚吟不必道歉,我母亲身体不好,生下幼弟后亏空得厉害,所以没能撑下去,我父亲与母亲伉俪情深,自我母亲去世后他时常想念,忧思过重也跟着去了,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那……”江澄咬着唇,想了想道:“我能随哥哥你一起去祭拜一番吗?”
蓝曦臣闻言愣了一下,微微睁大了眼,随后点了点头,牵着江澄的手往那禅室走去。
推开那紧闭风尘的房门,那久未通风的内室一接触外界便惊起一室的飞尘,呛入鼻中叫江澄没忍住咳嗽了几声,蓝曦臣见状忙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替江澄掩住了口鼻。
蓝曦臣示意江澄先站在门口,他自己进去简单收拾了一番,又在案前摆上新鲜瓜果,将那瓶子中的水换了,这才领着江澄进了屋子。
江澄第一次显得有些怯怯的,他并不敢靠近地太近,只不远不近地站在那儿,瞥了一眼那案上的两块灵位,只见那上面只写着先考之灵位、先妣之灵位,且字迹十分幼拙,似是孩童手笔。
见江澄面露疑色,蓝曦臣解释道:此灵位乃是我与家弟幼年时所写,那时父母方走不久,我与家弟心中难免挂念 ,便写下此灵位在此供奉,聊以慰藉,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就没有再另换。
蓝曦臣写完后就搁下手中的笔,取出三支香点燃了,奉于香炉之中,自己在堂正中的一个蒲团上跪下了,江澄便也依样画葫芦,取出三支香点上,也在蓝曦臣身旁的那个蒲团上跪下了,跟着蓝曦臣一道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三叩已毕,两人并没有直接起身,而是安静地跪在那儿,等着那六支香都烧尽了,蓝曦臣才扶着江澄起身,两个出了禅室,此时夜已深,遂道过别后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

(嗯,这,算是另类的拜见父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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