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蛋白

各位拜拜~归期不定~也许不回~不用等我~

水龙吟(六)


人物秀秀的 OOC我的
CP曦澄 忘羡
私设澄澄因为某些缘故变小

江澄虽有三毒紫电傍身,但因为年纪变小,紫电的认主已然消失,三毒的威力也大不如前。
他本就性子倔,偏要自行御剑跟随蓝曦臣前往云深不知处,但速度却并不如人意,蓝曦臣为人体贴自不必说,看破亦不会说破,他见少年御剑辛苦便暗自将速度放慢了下来,只悠悠缀在江澄身前,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既不显得刻意体贴,又叫江澄能轻松跟上。
然而江澄又不是无知小儿,纵使蓝曦臣的迁就如此隐晦,他依旧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他虽不愿服软,但拼尽了全力也无法再将速度往上提了,江澄在自尊与不能麻烦他人中盘桓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颇为艰难地开了口。
“泽芜君,不知你……可否愿意载我一程?”语气是难掩的僵硬,神色里却透着慌乱,江澄不自觉地小口吞咽了两下,一双眸子直勾勾瞅着蓝曦臣,双手负背,端的是身量挺直,然而几根手指却在背后拧成了一团。
蓝曦臣略微诧异,他原以为依照江澄的性子,叫他服软只怕比登天还难,何况这人早已习惯了任何事情都独自扛,不去依赖任何人。但他转念一想,这又何尝是江澄自己愿意,只是纵然心累,他又能找何人依靠?唯有自己将苦的痛的并着那些琐屑都囫囵咽下,纵使划破了喉咙也不过是再将那口血也一并咽下罢了。
非他天生孑然离世,只是命运将他那至亲骨血一点一点都从他命里剥走了,半丝都不肯余下,到头来只剩茕茕一根傲骨,遗世独立。
然而如今的这个江澄却还未曾被剔骨剜肉,依旧是鲜鲜活的一个人,纵然傲骨仍旧埋在身体里,可外头还包着层柔软,双亲俱全,家姐温柔,师兄亲近,出了事也不必自己担着,一句服软的话脱口自然也容易的多。
时光究竟从他身上夺走了多少东西,才把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少年变成了往后的江宗主的模样呢。
蓝曦臣突然就觉得喉口有些涩然。
他这般想着便驱着朔月靠近了江澄,将手伸到少年面前,弯眉浅笑道:“自是愿意,荣幸之至。”
江澄有些面热,他装作不在意的咳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放到蓝曦臣那摊开的掌心里。
蓝曦臣将人虚拢在自己身前,少年的身量还未长齐,只堪堪及他颈边,似乎顺势就可以把下巴搁到少年的头顶上,手下的身子骨也是偏纤细的,少年人正在疯了似的抽条,所以只觉得是薄薄一层皮肉裹着骨架,当真是半点余肉也无。
实在是太瘦了。
蓝曦臣暗自想,或许等回了云深不知处可以把人养胖点?也不至于叫人摸起来一手硌人的骨头,可转念一想云深不知处那些旁人个顶个都吃不惯的饭食,心下又有些发愁。
江澄丝毫不知身后那人不知飘远到哪里的思绪,他原本站姿僵硬,唯恐一个不小心冲撞了这位泽芜君,但对方的气息却始终都是那么温和,透过单薄的衣料也可以感觉到那置于自己肩头的那双手里透出的温度,熨帖的整个人都有了暖意。因而江澄也逐渐放松了身体,略往后轻靠了些。
蓝曦臣立刻就感觉到了对方那些微的依赖,便不声不响又把人搂近了些,借着自己宽大的袖袍替江澄遮挡一点刮来的风。
纵然一路无语,但自有一股淡淡的温情在两人中漫延。
便这般回了云深不知处。
因江澄身份特殊,虽说是因为云深求学少年众多才将他接来云深的,但到底不能就这样把人和那群半大小子放一处,一来江澄身体变小本就怪异,还需近身照料才是,二来学舍人多口杂,保不准传出些流言走露了风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故而蓝曦臣略思量了一番,还是领着人回了寒室。
因在路上碰巧遇到了蓝思追,蓝曦臣便嘱咐他顺道去一趟蓝启仁的住处,通知叔父大人得空来一趟寒室。
回了云深后江澄便始终一言不发,看起来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实则蓝曦臣一看就知道他一路上都在拿余光四处观察,便有些好奇地问道:“在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江澄下意识反驳,一抬头就对上蓝曦臣那双似乎早已看穿他口是心非的笑眼,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梗了一下,有些讪讪道:“我总觉得现下的云深不知处与我求学时的样貌有些许不同,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所以才多看了两眼。”
“所以……还是有不同吗?”蓝曦臣喃喃道。
“唉?”江澄疑心是自己听岔了,再看时便觉蓝曦臣那张笑脸却显出几分苦涩,心里咯噔一下,极小心地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没有,”蓝曦臣回过神,有些仓促地冲江澄笑笑:“你没有看错,因温家之故,原先的云深不知处早已毁了,现在的光景是我按着自己的记忆一点点重建起来的,私以为能将这一草一木都恢复原状,却不能还原江宗主心中的云深,当真是我失职了。”
江澄忙道:“许是我记差了也未可知,泽芜君久居云深,自然比我更为熟悉此地才是。”
可再怎么熟悉又怎么比得上昨日还在往日的云深不知处求学的少年呢,蓝曦臣无奈一笑,随后故作洒脱道:“如今江宗主来了倒是可与我说说这儿原本的样子,云深不知处乃是历代蓝氏家主的心血,却不幸毁在在下的手里,若连复原也做不到,蓝某只怕百年后无颜拜见家中长辈了。”
“可我觉得如今的云深不知处就很好了,不是非要恢复原来面貌才叫好,从前与现在虽不同,却是各有千秋,并无高下之分,就如莲花坞也与之前并不相同了,可我觉得如今的莲花坞也是甚好,就算不一样又如何,有那劳什子时间去琢磨原本的模样,我倒不如将那时间放在如何更好的建设上,百年后见了祖宗又有何惧?”
江澄闻言却是皱眉直接反驳,末了才觉得自己口气太重,缓了口气别过脸又道:“不过人各有志,泽芜君若一心想要恢复,我也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番话便如一把重锤直敲蓝曦臣心底,他望着眼前这位少年良久,方才觉得这世人的眼光实在是不太好。
江澄此人能在少年时刻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足见其胸中沟壑,又有难得一腔赤子之心,却被世人冠以污名至此,他却从未在意,然优柔寡断,裹足难前如蓝曦臣者,却妄得了这世家公子第一的虚名。
说什么君子雅正,清朗如月,抵不过这少年的一个眼神,半阙话语。
蓝曦臣终是于心底发出一声笑来,有豁然开朗之意,他骤然转过身,冲着江澄郑重一个长揖:“往日竟是我拘泥了,如今听君一席话,当真是胜读十年书,曦臣,受教了。”

评论(21)

热度(1699)

  1. 共1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