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蛋白

各位拜拜~归期不定~也许不回~不用等我~

红尘客(十)

我是个正经的人,所以,接下来要进入正经的破案时间了😊


江澄开心地一拍掌,未免那群黑衣人互相串通,便叫人把那些人都分开盘问,正好之后还可以对照一下口供,他吩咐好了这一切这才欢天喜地地往外跑去。

彼时蓝曦臣还未走出刑堂大门呢,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他刚转过身去,就看到江澄朝着自己扑了过来,脸上是无法抑制的欣喜他听得对方喊道:“蓝大哥,把人带回来吧,不用吓他了,里面的人都愿意招了。”

这样的手段、这样的速度,实在是让叹为观止啊。

被带下去问话的反馈一一都送了过来,无一不指向一个人——城南绸缎商王家独子,王义。

这个答案却是让蓝曦臣越发疑惑不解了。他原本以为,会下这般杀手的,大概率是和蓝家有仇的人,或许是京城那便派来的也未可知,可是王义?这又是谁?

一个连蓝曦臣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却派人痛下杀手,所为何事呢?蓝曦臣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去问江澄,问他这个王义和他有没有关系。

“我不认识啊。”江澄却是斩钉截铁地摇头,他想了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福至心灵道:“对了蓝大哥,既然我们都不认识这个王义,那你说,这个王义会不会和我们查的那个案子有关啊,他会不会是江南书院的学子?”

此话一出,蓝曦臣瞬时犹如醍醐灌顶,忙点头道:“对!阿澄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儿正好有江南书院的花名册,我这就去查一下。”说着,便直接往书房走去。

“等等我,我也去。”江澄二话不说,也快步跟了上去。

蓝曦臣将那本花名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果然从里面找到了王义的名字,看来江澄之前的猜测完全正确。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我们之前找错了,凶手和林嘉栋无关,这个王义才是凶手吗?”江澄有些疑惑地问道。

蓝曦臣摇了摇头回答道:“可若是这样也说不通,你我又并未查到他身上,按理说我们现在在查林家大郎林嘉栋,与他并无和关系,这对他十分有利,就是要做些什么,暗箱操作便可以,何必多此一举,反倒把自己暴露在我们视线里呢?”

他一边说,一边却总觉得这其中有一些联系,可一时间竟是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了,只能一遍又一遍从头到尾去对应那份花名册还有他手头的受害者名单。

江澄在一旁看他神情严肃,一对修眉轻轻锁紧,便体贴地不出声打扰,直到他见蓝曦臣似乎颇有些头痛,随即用力地揉了几下太阳穴,他便轻巧地绕到蓝曦臣的身后,按着蓝曦臣的肩膀偏过头道:“蓝大哥,我给你按吧,哪有你这么按的,我看着就觉得痛了。”

“啊,不用了吧,如何能叫你做这等下人的活?”蓝曦臣愣了下,随即赶紧拒接。

江澄却不以为意地挥挥手,随即便先一步按了上去,一面道:“哪有那么多讲究,我按的手法好,蓝大哥你试试就知道了。”

他既已经上了手,那再拒绝反倒显得矫枉过正、做贼心虚了,所以蓝曦臣也不再说什么,何况江澄的手法还真不是自吹,不过按了几下,蓝曦臣便觉得额角边抽紧的地方都被按松了。

“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很多了?”江澄看着蓝曦臣逐渐舒展的眉头,得意地抿嘴笑了下,带着几分邀功道。

蓝曦臣笑着点点头道:“确实是舒服多了,还要多谢阿澄你。”

“客气什么呀,”江澄不以为意,他说着,也凑过去看蓝曦臣手里的卷宗,关切问道:“怎么了,有看出什么问题来吗?”

蓝曦臣苦笑着摇摇头道:“就是没有我才头痛,我分明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可总是像缺了一环般怎么也想不明白,可偏偏我找不出到底缺漏了什么。”

“那就缓缓再想,蓝大哥你大约是钻牛角尖里去了,不如先行搁下,保不齐待会儿就灵光一闪,全想明白了。”江澄闻言便开口劝道。

“也是,那就先放着吧,这桩桩件件事情一股脑地压下来,你想来也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蓝曦臣有些无奈地笑了下,作势把卷宗都合上了,一面对江澄说道:“阿澄你饿不饿,要不一道儿陪我再去吃一点吧?”

“好啊好啊,我正要去吃点东西呢。”他不说还好,一说江澄就觉得胃里空荡荡了,忙不迭点了点头,伸手赶紧把蓝曦臣拉了起来,作势用双手推着蓝曦臣的背往外走。蓝曦臣也都含笑随他了。

刚跨出房门,江澄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刹住脚步,一边攀住蓝曦臣的肩膀,将半个脑袋凑上去问道:“对了蓝大哥,我刚才忘了个事没问,那个王义既然也是江南书院的学子,那他没有中招吗?这个凶手到底是怎么选择受害者下手的啊?”

这话说者无心,听到蓝曦臣耳朵里却似一道惊雷,他猛地转过头去看向江澄,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激动道:“阿澄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江澄被他搞得云里雾里,但还是乖乖重复了一遍,末了,才懵懵懂懂问道:“怎么了啊,我刚才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问题大了!”蓝曦臣难掩兴奋之色,他也顾不得去吃饭休息了,赶紧拉着江澄往回走,一面重新翻开卷宗一面说道:“你刚才说,凶手到底是凭什么挑选人下手的,是不是?这就是问题所在,受害者全都集中在江南书院中,并没有听闻其他人出现类似情况,那就说明那名凶手能接触到最多的人就是江南书院的学子,而普通的妓子也好、暗娼也罢,客源广泛,怎会如此单一?而江南书院中也不过只有近半数出了事,那为何另外那一半能逃过一劫呢?”

他这般一问,江澄也反应过来了,忙点头道:“对,正是这个理,妓子暗娼哪有挑客的道理,受害者全都是书生,与其说是他挑的,倒不如说,”他说到这里,与蓝曦臣两两对望一眼,随即异口同声道:“凶手就是书院里的人!”

江澄眼里熠熠生光,下一秒就又收敛了,带着全然地疑惑说道:“可那也不对啊,若这王义是凶手,那林嘉栋又是怎么回事,除非那王义恰好也有类似名器,要不然林嘉栋在我这儿就脱不了干系,这件案子,若非名器或伪名器作祟,万万是到不了这种程度的,可是受害者又不致死,倒是名器的成面更大些,那林家大郎一来身怀名器,二来可能从他母亲那儿得了啥青楼秘术,旁的人是断没有他这样的天时地利的。”

“答案就在这花名册里。”一直默不作声只管查那花名册和卷宗的蓝曦臣这时候终于开口了,他将两份名单一一对照,随即指着被他没有被他画圈的幸存者对江澄说道:“你看这儿,这一份,乃是之前学院中的夫子拟的一份今年秋试江南书院的中榜名单,我这一圈之后,你可看出问题来了?”

江澄整个人都凑上前去看,果真见那长长的一份名单,然而所有的圈画都十分有规律,名单下侧那些成绩不佳的基本上无一人受害,反倒是那些成绩好的,竟是没几个幸免的,唯有两个人名字上打了圈,一个是林嘉栋,行排第叁,另一个就是王义了,行排叁拾陆。

“这?”江澄霍然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蓝曦臣。

蓝曦臣冲着他点点头,沉重道:“世上绝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所有看似巧合的事情到最后总会发现那是人为,只怕这件事会是双人合谋作案了,所图谋者,必然就是此番秋试!”

江澄却摇了摇头道:“便纵然是同谋,也不会是那等单纯的互相利用,只怕是一方有心利用,另一方被蒙在鼓里还甘之如饴吧。”

“此话怎说?”蓝曦臣一时间并不懂江澄这话的意思了。

江澄笑了笑道:“蓝大人只怕自幼都是顺遂,家世煊赫清白,往来鸿儒大家,所以不曾知晓这等龃龉之事,只是你细想想,这林嘉栋行三,想来成绩不俗,秋试于他无异于探囊取物,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引火上身,去害那些远不如他的书生呢?”

蓝曦臣忙点头道:“阿澄你说的在理,是我想岔了,所以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呢?”

“其实此事想来也简单,”江澄回答道:“蓝大哥你设身处地想想,一个父亲早亡,母亲出身不好,身边总是伴随着香艳的流言蜚语的孩子,他素来受到的都是怎样的眼光,他在学院中能得到几个人的真心喜爱和尊重,再加之他成绩又好,只怕别人会越发嫉恨他。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能对他好些,是不是能让他感激涕零?若是再换做一个家世富裕的男子佐以甜言蜜语和琳琅小物,是不是能让他死心塌地?”

他说到这里,突然叹了口气道:“这林嘉栋虽为学子,只是这处境与那等楼里的姑娘们又有何不同,我见惯了楼里那些姐姐们因着男人一句话就敢托付一颗真心,都以为自己是万中无一的福气,竟能觅得良人,可到最后,全都是一场空。没曾想,我这出了楼,遇到的竟还是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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