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蛋白

各位拜拜~归期不定~也许不回~不用等我~

贩骨(四十五)

(米娜桑,提前祝国庆节快乐哦~)

上回说到:

蓝曦臣袒露心境,

江晚吟却要拒绝。

正文:

“即使我永远不会爱你?”蓝曦臣那番剖心挖肺的话并没有换来眼前人的热泪盈眶,江澄依旧镇定,只是那双眼里却不再是一贯的平静无波,而是透出一股极淡的恍惚和忧伤来。

“即使你永远不会爱我,只要我爱你,那就够了。”蓝曦臣抿唇笑了笑,他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来,一面觑着江澄的神色,一面慢慢地将人拢到自己的怀里,见江澄并没有挣扎,反而往他怀里顺从一靠,这才惊喜地将怀抱越发收拢了。

怀里的身躯与他自己的怀抱是如此契合,就如同天生合该属于他的怀抱一样,拥抱着他的时候,就好像连心口都一并能填满了。蓝曦臣近乎于喟叹般地呵出一口气来,用一种心满意足的语气感叹道:“好不容易啊,终于可以像现在这般名正言顺的拥抱你了。”

他是这般欢欣喜悦,仿佛拥抱着江澄就已经拥抱了全世界一般,心神流转全在怀里那小小的方寸间,可是他怀里的人却依旧冷静,江澄仰起头来,直视蓝曦臣的眼睛,用一种谶言一般的语气沉沉道:“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不会的。”蓝曦臣却用一种比他更为笃定的语气说道。

他伸出手点住江澄的唇,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蓝曦臣微微一笑,随即说道:“晚吟,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心里在害怕些什么,可是晚吟,你若真是怕我往后会后悔,那我告诉你,不说这不会发生,纵使我到时真的后悔了,那我也好歹能晚几年在后悔,因为我若不能与你在一起,那我只怕从此刻起,就会无时无刻不再后悔中,后悔今日为何没有再执着一些,我若能与你在一起,纵是后悔也不过经年往后,若我不能不虞在一起,只怕从这会儿起我就要后悔的。”

江澄不说话了,半晌后才低声道:“你当真想好了,不后悔?”

蓝曦臣笑容坚定:“我当真想要与你在一起。”

江澄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点点头道:“你既想好了,那我便如你所愿吧,只是蓝曦臣,你记得答应我一件事,若是往后你累了,不再爱我了,切记要与我说,切莫憋在心里,我们好聚好散。”

这话一出,蓝曦臣便知江澄这只不过是妥协了,而并非是真心实意想通了,但他终究没多说什么,只伸手揽过江澄面颊的碎发,越发柔声道:“好,我答应你,虽然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等到那一天就是了,往后你总归会有无数的时间来看明我的真心的。”

这话一出,饶是江澄心性再严肃,此时也忍不住笑了下,他冲着蓝曦臣一扬眉,说道:“好,既然泽芜君干这般夸下海口,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自不会叫晚吟你失望的。”蓝曦臣越发笑吟吟起来。
两人这般说通了心意,感情也算是一日千里,山中无岁月,更何况此间只有他们两个有情人,到后来蓝曦臣是越发不希望自己后腰的伤好起来了,唯恐伤口好的太快,打断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甜蜜时刻。

江澄初时还不解这人为何眼见着一日日能出去了,却反而脸色竟一日日的愁苦下去,道后来弄清了原委后简直哭笑不得,只得斜睨了一眼哼道:“你倒是在这儿过得如鱼得水了,你怎不想想,你家弟弟,你家叔父,还有千千万蓝氏子弟可还挂心着你呢,你舍得叫他们为你焦心?纵使你舍得,我可还舍不得阿凌呢。蓝曦臣我警告你,养伤就给我好好养伤,你这作践的也是自己的身子,你是非要我发火了才开心不成?”

这话一出,当即唬得蓝曦臣再不敢造次了,连连认罪讨饶后便开始安心养伤,再过三五天,他这后腰上的结痂终于全部脱落,江澄再三审视了几遍他的伤口,又替他诊了脉象,确定真的毫无问题后,两人终于动身御剑,出了这落霞山。

两人很快就赶回了蓝家。

在江澄到达山门的时候,一个人影飞快地从蓝家奔了出来,一把就扑到了江澄话怀里,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语气格外委屈道:“舅舅,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出事的!”

“阿凌,我没事,你不必担心。”他以及那个有很多年没有看到金凌又这般魂不守舍的时候了,似乎只有在最初年幼的时候,年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次啊会这般可怜兮兮地蜷缩到自己的床上,再后来,便是打碎了牙齿他也只有往肚里咽的份,是再没掉过一滴泪,可见这会金凌他是真吓到了。

江澄几下把人哄住了,他一面轻轻拍着金凌的后背,一面有些疑惑道:“阿凌你怎么还待在蓝家呢,我这回被困在山底下也有些时日了,你怎么不先回兰陵去,家中怎可一日无主啊。”

“我……”金凌正要说话呢,却在这时,从蓝家内部走出了浩浩荡荡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聂怀桑,后面跟着各世家领头人以及蓝家的各大长老。

着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江澄心里沉了一分,然而面上却丝毫不显,他与蓝曦臣极隐晦地互望了一眼,随即蓝曦臣对着众人拱手行礼,言笑晏晏道:“不知诸位齐聚我云深不知处,所谓何事呢?”

聂怀桑闻言,“啪”地一声合拢了扇子,他也是一副含笑面容,江澄却能看见他那双眼眸里透出的火气。

这位新任仙督虽然心思深沉,可面上的做派却是从未懈怠过,江澄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怒于表面的,可见事态实在不好,江澄不由地心里更紧了一分,莫非……?

“蓝二哥,江兄,你们回来的正好,我恰好有一要事要与你们说呢,”聂怀桑将一把扇子掌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一双眼带着几分审视看向蓝曦臣和江澄二人,随即轻飘飘道:“先说一件趣事吧,江兄想来应该还记得,前些日子封棺殿内出了些事情,还是我拜托了江兄才给摆平的,可是你说奇不奇怪,前段日子我偶尔回了一趟,鬼使神差间竟发现那棺椁内竟早已空空荡荡了,我兄长与三哥竟都不知所踪了,你说,这两个死人,能到哪里去呢?”

果然!江澄心跳地越发快了,面上却是一派木然:“哦,竟有这样的事?我当初去封棺殿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呢,莫不是,那个神秘人士又出手了?”

“我先前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聂怀桑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道:“我那日在这儿偶然瞥见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我那早就应该死去的三哥,金光瑶。”

江澄心里越发惊涛骇浪,面上却还是丝毫不显,反而故作惊讶道:“不会吧,会不会是聂仙督你看错了,当日观音庙一役,金光瑶乃是泽芜君亲手斩杀,当时诸位皆在场,是决计不会出错的,又怎么会死而复生呢?”

聂怀桑笑了笑道:“是啊,都说人死不能复生,我原先也不信的,只是恰好封棺殿出了事,又恰好见了个相似的人影,我又闲得慌,就顺藤摸瓜查了下去,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竟然在江兄你那莲花坞方圆不出几百里的小镇上还就真找到了金光瑶的踪迹,这可不是我一人所见,在场诸多人士都与我一道儿看见的,可惜金光瑶为人狡诈,竟是叫他给逃脱了。这会儿我就是再不信也只能信了,事已至此,我不得不问江兄一句,这桩桩件件,怎么似乎每件都与你有关呢?我也还想问二哥一句,当年你是否真的杀死了金光瑶了呢?”

他这番话夹枪带棒的,话里话外都在说江澄与蓝曦臣伙同金光瑶沆瀣一气,蓝曦臣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却是江澄往前走了一步,拦在了他面前,目光不避不闪,直视聂怀桑道:“此事蓝曦臣并不知晓的。”

“他不知晓,那就是说,你是知晓的,是吗?”聂怀桑却是轻而易举抓住了江澄话里的漏洞,越发目光灼灼盯牢了江澄:“还请江兄不吝赐教啊。”

江澄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可这又如何,嘴长在他身上,只要他不亲口承认,金光瑶这件事就攀扯不到他身上来,故而江澄越发神情冷淡,只哼了声道:“我不懂聂仙督的意思,此事与我无关,我并不知晓什么。”

闻言聂怀桑眯了下眼,他倒也不恼,只似笑非笑道:“江兄若是不肯说,那就别怪在下用非常手段了。”说话间,从他身后已然冒出许多聂家弟子,另有诸多世家弟子也在其中,皆是严阵以待。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讲理不成,便要动手吗?还有没有一点世家的气派,更何况,聂仙督就是出手也该看看地方,这儿不是你的不净世,你就是要拿江宗主,也该问过我吧。”蓝曦臣终于忍不住了,厉声喝止道。

“聂仙督此番行事,乃是我与长老们都应允了的。”却是蓝启仁在一旁接了话,他看了眼江澄,又看向蓝曦臣,皱眉喝道:“曦臣,此事与你无关,还不过来!”

“叔父大人!你……”蓝曦臣愕然,随后才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露出一抹苦笑来,冲着蓝启仁行了个礼,随后,便坚定地站到了江澄的身边,朗声道:“请恕侄儿不孝,只怕这回我不能再听从叔父的了,晚吟乃是在下心仪之人,我此生惟愿与他在一起,欢喜富贵、颠沛流离,都甘之如饴,所以,我只会站在他身边。”

“你!曦臣你糊涂啊!”蓝启仁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颤抖着手指着他们俩,痛心疾首道:“他们江家出来的人到底都是些什么妖孽,把你们兄弟俩迷得连根都忘了。好,你若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与长老不留情面了。”

蓝曦臣闻言只能叹息了,他深深看了眼蓝启仁,随即撩起下摆,照着对方一头跪下,随即磕下三个响头,口称:“叔父对我的教导和养育之恩,曦臣没齿难忘。”

他站起身来,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蓝忘机,像是想起了什么,微笑道:“忘机,我还记得当年,你为了无羡曾出手打伤十三位长老,为此挨了戒鞭,却始终不悔,我那时不知你心中衡量,只当你傻,为此还劝你许久,可直到如今我才知道,我与你,其实是一样的。”

他说完,神情已是冷肃,他将朔月横在胸前,刀将出未出鞘,随即字字铿锵道:“诸位若想要捉拿晚吟,那便,先从蓝某的尸体上迈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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