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蛋白

各位拜拜~归期不定~也许不回~不用等我~

缘自藏(七)


终于,终于终于,我终于让曦澄见面啦!!!

魏无羡脑子活络,蓝家再严的家规也挡不住他熄灯就后从学舍里偷溜出去,和他一间屋子
的三个人中还有一个聂怀桑,两个人两张嘴能把神仙都说晕,何况另外两个半大小子,一下
子就被忽悠住了,只当他还真的是偷偷溜出去私会姑娘去的,对魏无羡是生出一股子又羡慕
又饮佩的心情,并拍着胸脯表示绝不会坏了兄弟一段姻缘,定会替魏无羡好好保守这个秘密。
魏无羡得了助攻,便越发如鱼得水起来,一开始他还极收敛,熄灯了才溜到江澄那处,等天
还不亮就又溜回,做足了那私会佳人的派头。
渐渐的,见无人察觉,他胆子也大了起来,加之又实在是放心不下江澄,怕他睡觉不安分,
怕他早上起晚了,怕没人给他绑头发,又怕他来不及吃饭坏了肠胃……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索性就陪看江澄一并起了,再次把事事都握在了自己手里,家里怎么惯的如今还怎么惯。
就是惯老婆孩子也没有你这么惯的。这是是聂怀桑小公子的原话。
不过这样一来,他那些个舍友都明白了,这哪里是私会姑娘,分明是一颗心全挂在同窗身上,
倒也不是嫌弃,只是恍然,偶尔开句玩笑:“魏无羡你小子看不出来啊,居然是个断袖。”
魏无羡闻言多是赔笑,有时江澄也在旁边,听到了这些打趣的话,就轻轻哼一声,拿手拧住
魏无羡的腰侧,小声道:“笑什么呀,这话又没说错,你难道不是断袖啊。”
是的,江家首徒,魏婴魏无羡,确乎就是个断袖,不爱红妆不爱哥儿,只爱男子。故而不管
外面流言蜚语有多重,江枫眠和虞夫人对这位义子都是极为放心的,就算他和江澄这般亲近,
也不担心他会坏了江澄的清白。
不过这事江家人清楚,别人确实不清楚啊,这两人同进同出这般扎眼,蓝启仁看在眼里,心
里就是一阵警铃。
他想起虞夫人的叮嘱,不许男子接近自家哥儿,又想起这位哥儿还是自己侄子的未婚夫郎,
便对此事越发上心。虽不好直接提及,不过蓝启仁自此之后却对魏无羡越发管得严格,导致他再也寻不出机会偷偷溜出去陪江澄了。
没了魏无羡,江澄的日子便一落千丈,瞬间不好过了,这些天温度一日低似一日,眼见着秋
天就要过去,冬天要来了,就连思室外面种着的梅花树都有好几株结出了米粒大小的花苞来。
奈何这蓝家的人似乎都格外清贫耐冻些,这样的天气换做莲花坞怕是早添了好几床松软棉
被,汤婆子碳炉也该烧起来了,结果在蓝家到现在江澄那张床上还是只有一床被子,又没了
魏无羡这个天然暖炉,日子难捱的很。
江澄这些天往往都是睡到半夜就醒了,被冰冷又带湿气的被褥子给冻醒的,这一晚,他还是
醒了,不过这一回不是冻醒的,而是憋醒的。
江澄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起身出去,冻就冻了,被子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冻死好歹比
憋死强。
他哆哆嗦嗦套好外袍一溜烟往外冲,等解决了个人问题后才舒了口气,开始往回赶。
不过之前起夜的时候因为有更要紧的感官冲击,所以江澄也无暇分神去理会外界,如今一身
轻松后,这分外幽深的小径和疏影憧憧的院落都叫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江澄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终于思室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他这才缓过一口气来。刚要冲
进屋子里去,余光却不由自主的瞟到了一抹昏黄的灯光。
这个地方,哪来的灯光,莫不是闹鬼?江澄心里一个激灵,狠狠打了个冷战,什么也顾不得想,迅速冲回屋子里,跳到自己的床上,不管不顾地用被子蒙住脑袋,这才觉得安心了。
这一吓后却是再也睡不着了,江澄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几下,最终还是让旺盛的好奇心盖住了
这弥天的恐惧,复又套好衣服,提了盏床头挂着的琉璃灯,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江澄一路往那有灯光的寒室摸去,所幸那隐隐绰绰的灯光尚在,江澄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
了个胆,这才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岂料这一走进去,却是叫江澄直接看呆了,只见寒室那轩窗小开,临窗案前有一天仙美人正
在那儿作画,美人之美,笔墨难描诗词难诵,便如那天边明月落入凡尘,却还能不染一丝尘
埃。
“果真是翻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我竟是到今日
才得见天仙美人,之前的日子可都算是白活了。”江澄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往日这时间蓝曦臣早该歇息了,这一日却不知怎么反复于梦中辗转,怎么也睡不安稳。
在那遥远梦境中,总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着一身紫裙,遥遥坐在那邻水的围栏立柱之上,衣袂蹁跹,似乎一个不经意就能乘风而去。
梦里已然抓不住,梦醒更是一场空。
蓝曦臣没了睡意,终是放弃了抵抗,翻身下了床,将那笔墨纸砚一并翻了出来,纵使抓不住,总还是能画下来的。
他擅长丹青,蓝氏泽芜君的墨宝若流到市面上怎么也能抵上千金,然而蓝曦臣却是从未画过人,只画那山水写意。不是不愿,只是,尚未寻到那个落入自己笔端的人。
结果这第一次画并无任何滞涩,反而是一气呵成如鱼得水,挥洒间便有一紫衣人影跃然纸上。
正在蓝曦臣专心作画之时,突然就听到窗外突兀传来一个声音,那人居然还用曹子建的诗句调笑自己,也不知是哪个新进的愣头青学生。
好端端作画的兴致被打断,饶是蓝曦臣再怎么好脾气也有些皱眉,他搁下手中的画笔,抬眼望去,却是当即愣在了那里。
仿佛是时空被打碎,那个在自己梦中辗转,那个在自己画卷安然的某人却就这么猛地出现在了面前,蓝曦臣有些发懵,这人,究竟是梦?是幻?
或许,并不是梦幻,就算在自己的梦里,这位也还是那日一身紫裙,披着宝蓝色披风,万没有穿着他们蓝氏校服的时候,连眉心都莲花也一并不见了。
蓝曦臣只能屏住呼吸,愣愣地望着窗外,唯恐自己一个呼吸重了,就叫眼前这番景象烟消云散了。
他愣在那儿一动不动,窗外的江澄却是先动了,他两步并一步走到窗台,把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住蓝曦臣额前的抹额顺在胸前的带子,把那跟抹额给扯了下来。
扯了抹额还不够,他又往自己的另一根手指上呵了一口气,凑上去贴住蓝曦臣的眉心,用力地搓了两下。
蓝曦臣这时候何止是愣住了,他简直是根本没法思考,只能呆愣愣站在那儿,似乎还能听到自己脑子艰难转动的咯吱声。
唉?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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